第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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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因因和成鈺站在公安局門邊的陰涼處。
她想想自己好像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問成鈺，卻一下子也組織不出語言。
見午後的日光實在毒辣，跟蒸桑拿似的，不想再傻傻的在這待下去，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想要跟成鈺辭行。
林因因臉被從驟然襲來的熱氣熏得有些紅。
她仰頭微瞇著眼：“那我先走了。”說罷轉過頭看著前面被太陽烤得發燙的水泥地有些犯難。
成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，確實太熱，開口：
“我送你回去吧！”知道她會拒絕，趕在她拒絕前頭說：“順便跟你說說這件事的一些細節，先前沒有告知，抱歉。”
林因因剛想開口拒絕就聽到他後面說的話，闔上微微張開的唇。
想想覺得這樣也好，從事發當日到現在她還沒有弄清楚這件事由來，雖然已經解決了，但了解清楚也好。
遂點頭同意。
成鈺讓林因因繼續站在原地等著。
他則快步前去開車鎖，打開空調倒車出來，打開副駕駛的車門，示意林因因可以上前來。
看見副駕駛的車門開了，林因因用手側擋著陽光，快走幾步上車。
車上開著溫度適宜的空調，她舒了口氣。
成鈺把車緩緩駛出去，眼睛看著路況，微微側了頭問：“你現在住哪兒？”
林因因頓了頓，轉頭看了看專心開車的成鈺，說：“霖園小區，江濱路那兒。”
“嗯。”成鈺輕輕應了聲。
車駛入馬路，周邊的汽車開始多了起來，太陽光下行駛的車輛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光，噪聲不絕於耳。
關上不知什麽時候搖下的車窗，冷氣清涼，仿佛把車裏車外隔成了兩個世界。
林因因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，不是說要詳細說說細節嗎，可是看他這麽專心的開車又有些不好意思問，怕打擾他。
前方黃燈轉紅，車子停下，終於有機會問他：“咳……”聲音有些幹，“你不是說要跟我說說這件事的細節嗎？”
“唔，”成鈺一面應著她，一面微微彎腰伸手到儲物處撈出一瓶礦泉水，遞給林因因，“先喝些水。”
林因因接過，確實有些口渴，見成鈺側頭看著，好像要親眼看她喝似的，一扭瓶蓋，面向車窗灌了幾口，解了渴。
曲起手指拭去嘴唇沾上的水漬，扭上瓶蓋，她松松抱著整瓶礦泉水，回看成鈺，好了，可以開聊了吧。
“唔，我好了。”
紅燈卻在此時轉綠，旁邊的車迫不及待的前行，成鈺也啟動車子，沒去看她，卻仍笑著：“待會兒到了你住的地方再停下車好好說，現在開車不太方便。”分神轉頭看了她一眼，詢問：“嗯？好嗎？”
林因因楞楞的：“哦……好……”
車子保持著正常速度勻速前往霖園小區。
上了高架橋，林因因索性看起了窗外的風景。
橋邊鋼鐵質地的圍欄被一致塗刷成紅色，不是壓抑暗沈的紅，而是明亮松快又不刺眼的紅，車子疾馳，橋邊的圍欄在高速掠過時以肉眼看上去像是重影疊嶂的藝術品。
在盛陽之下開著空調，涼意沁人心脾，成鈺專註開車，一路無話，氣氛卻難得沒有凝滯尷尬，呃……也有可能是太愜意了，所以林因因個人沒有感覺到尷尬。
陵城一向註重生態建設，綠化環境這些都很不錯。往高架橋遠處看去，連綿的山巒疊起，朦朦朧朧的都是一片幹凈的綠意，簡直洗滌了雙眼，讓人倍感享受。
很快，車便下了高架橋。
市公安局離霖園小區有些遠，林因因從住處出發去到目的地的時候也花費了將近半個鐘頭。
在車裏百無聊賴地賞著窗外的風景，不時啜幾口水。
雖然是有些單調，但是算算林因因來陵城也不過幾天，還沒有看清陵城的全貌，用這番視角打量陵城也是有些意思。
林因因只顧著看窗外，卻沒註意到成鈺時不時投來的關註的目光。
引擎聲漸息，成鈺把車子停在霖園小區外。
林因因晃了晃神，她一向有些不大認得路，現在成鈺把車停在她平時進出的路的對面，視角換了個方向，要不是定了定神悄悄琢磨了一會兒，她可能還要以為成鈺不認路把車開到了別的什麽地方呢！
成鈺看著林因因有些迷糊的樣子，也不去打斷她小腦袋瓜子裏不停運轉的想法，自己放松肩頸和手，整片寬厚的背舒適地靠在椅背上，安靜地打量著她。
他有些口渴，長臂一伸也撈出一瓶跟先前遞給林因因的一樣的礦泉水，仰頭一下子喝了三分之一，看到她目光清明了許多，一邊扭緊瓶蓋，一邊向她開口：
“……說起來，這件事其實是我連累了你。”
他說著把礦泉水放到車前窗處。
聽到他開口談及這件事，林因因整了整坐姿，專註的聽他說話。
成鈺眼含抱歉：“付子建他想要針對的是我，我跟他……”男人有些費解的扶著額角，他本人對付子建為何如此針對他的原因也不甚了解，只好有些含糊的說，“有些齟齬。”
這個齟齬的範圍就有些寬泛了，不過他們之間的恩怨林因因作為外人，也不是很有興趣去一探究竟，畢竟跟她無關。
她了然的對他微微點點頭，細細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成鈺俊朗的臉上泛起淺笑，眼前女孩這副鼓勵他繼續往下說的模樣，就像是細心誘導小朋友說出心事的幼兒園老師，然而其實她自己卻也是稚氣未脫的大小孩一個。
他有些忍俊不禁。
他繼續說道：“我所在的公司和付子建的公司最近在合作一個項目，可能期間他對我有些不滿，”他無奈的聳了聳肩，“所以在我出差回城當晚下了個套。”
又想起：“你是來這兒旅游的”
林因因想了想，這麽說也對，她在前幾天也確實是抱著大肆游玩吃的心思，不停逛吃逛吃，跟旅游好像沒什麽兩樣，所以：“……算是吧。”
成鈺聽聞定睛看了看她，才說：“你剛好那兩天在酒店進出，又是外地女孩，所以才被他的人給盯上了吧。”
……
寥寥幾句也大概把事情經過勾勒了出來，林因因眨著眼往腦子裏收集著成鈺傳遞過來的信息。
……
反正她就是城門失火中被殃及的池魚這事沒錯了。
果然人倒黴起來……
何止喝水會噎著，躺著也能鬧出一大堆子事。
林因因無奈，認命接受自己的倒黴體質。
把無辜的林因因牽連了，成鈺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心思，仔細地瞧著她臉上的表情，除了抱歉，更有些擔心林因因會因此對他更加反感以及埋怨。
雖然確實是他對不住她。
林因因眼簾擡起又覆而垂下，回過神，見車裏氣氛有點怪怪的，擡起眼簾，看他好像也沒什麽要補充的了，事情也已經講清楚了，她擡手捋了捋垂在耳邊的頭發，原本松松攏在手上的礦泉水瓶沒有了握持，幾個翻滾後“咚”的一聲掉落到腳邊。
林因因見狀屁股縮進座椅裏側，彎腰去撿，撿起來還審視了一下確定沒弄到灰塵。
她回頭看成鈺，伸出手指撓了撓臉，有些局促：“嗯……那我回去了。”
成鈺頓了頓，微微笑著頷首：“嗯。”
右手摸到車門把手，她又加上一句：“開車註意安全。”
“好！”成鈺笑容大了一些，見她打開車門下車，也從駕駛座開門下去。
林因因聽到聲響，回頭看他。
成鈺勾唇笑得和煦，揚揚下巴示意她不用管他只管回家即可，林因因也沖他禮貌地笑笑，自顧自走進了小區。
而他則一直目送她直到看不見她身影，才上車。手放置方向盤了靜止好一會後，發動車子駛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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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想自己好像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問成鈺，卻一下子也組織不出語言。
見午後的日光實在毒辣，跟蒸桑拿似的，不想再傻傻的在這待下去，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想要跟成鈺辭行。
林因因臉被從驟然襲來的熱氣熏得有些紅。
她仰頭微瞇著眼：“那我先走了。”說罷轉過頭看著前面被太陽烤得發燙的水泥地有些犯難。
成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，確實太熱，開口：
“我送你回去吧！”知道她會拒絕，趕在她拒絕前頭說：“順便跟你說說這件事的一些細節，先前沒有告知，抱歉。”
林因因剛想開口拒絕就聽到他後面說的話，闔上微微張開的唇。
想想覺得這樣也好，從事發當日到現在她還沒有弄清楚這件事由來，雖然已經解決了，但了解清楚也好。
遂點頭同意。
成鈺讓林因因繼續站在原地等著。
他則快步前去開車鎖，打開空調倒車出來，打開副駕駛的車門，示意林因因可以上前來。
看見副駕駛的車門開了，林因因用手側擋著陽光，快走幾步上車。
車上開著溫度適宜的空調，她舒了口氣。
成鈺把車緩緩駛出去，眼睛看著路況，微微側了頭問：“你現在住哪兒？”
林因因頓了頓，轉頭看了看專心開車的成鈺，說：“霖園小區，江濱路那兒。”
“嗯。”成鈺輕輕應了聲。
車駛入馬路，周邊的汽車開始多了起來，太陽光下行駛的車輛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光，噪聲不絕於耳。
關上不知什麽時候搖下的車窗，冷氣清涼，仿佛把車裏車外隔成了兩個世界。
林因因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，不是說要詳細說說細節嗎，可是看他這麽專心的開車又有些不好意思問，怕打擾他。
前方黃燈轉紅，車子停下，終於有機會問他：“咳……”聲音有些幹，“你不是說要跟我說說這件事的細節嗎？”
“唔，”成鈺一面應著她，一面微微彎腰伸手到儲物處撈出一瓶礦泉水，遞給林因因，“先喝些水。”
林因因接過，確實有些口渴，見成鈺側頭看著，好像要親眼看她喝似的，一扭瓶蓋，面向車窗灌了幾口，解了渴。
曲起手指拭去嘴唇沾上的水漬，扭上瓶蓋，她松松抱著整瓶礦泉水，回看成鈺，好了，可以開聊了吧。
“唔，我好了。”
紅燈卻在此時轉綠，旁邊的車迫不及待的前行，成鈺也啟動車子，沒去看她，卻仍笑著：“待會兒到了你住的地方再停下車好好說，現在開車不太方便。”分神轉頭看了她一眼，詢問：“嗯？好嗎？”
林因因楞楞的：“哦……好……”
車子保持著正常速度勻速前往霖園小區。
上了高架橋，林因因索性看起了窗外的風景。
橋邊鋼鐵質地的圍欄被一致塗刷成紅色，不是壓抑暗沈的紅，而是明亮松快又不刺眼的紅，車子疾馳，橋邊的圍欄在高速掠過時以肉眼看上去像是重影疊嶂的藝術品。
在盛陽之下開著空調，涼意沁人心脾，成鈺專註開車，一路無話，氣氛卻難得沒有凝滯尷尬，呃……也有可能是太愜意了，所以林因因個人沒有感覺到尷尬。
陵城一向註重生態建設，綠化環境這些都很不錯。往高架橋遠處看去，連綿的山巒疊起，朦朦朧朧的都是一片幹凈的綠意，簡直洗滌了雙眼，讓人倍感享受。
很快，車便下了高架橋。
市公安局離霖園小區有些遠，林因因從住處出發去到目的地的時候也花費了將近半個鐘頭。
在車裏百無聊賴地賞著窗外的風景，不時啜幾口水。
雖然是有些單調，但是算算林因因來陵城也不過幾天，還沒有看清陵城的全貌，用這番視角打量陵城也是有些意思。
林因因只顧著看窗外，卻沒註意到成鈺時不時投來的關註的目光。
引擎聲漸息，成鈺把車子停在霖園小區外。
林因因晃了晃神，她一向有些不大認得路，現在成鈺把車停在她平時進出的路的對面，視角換了個方向，要不是定了定神悄悄琢磨了一會兒，她可能還要以為成鈺不認路把車開到了別的什麽地方呢！
成鈺看著林因因有些迷糊的樣子，也不去打斷她小腦袋瓜子裏不停運轉的想法，自己放松肩頸和手，整片寬厚的背舒適地靠在椅背上，安靜地打量著她。
他有些口渴，長臂一伸也撈出一瓶跟先前遞給林因因的一樣的礦泉水，仰頭一下子喝了三分之一，看到她目光清明了許多，一邊扭緊瓶蓋，一邊向她開口：
“……說起來，這件事其實是我連累了你。”
他說著把礦泉水放到車前窗處。
聽到他開口談及這件事，林因因整了整坐姿，專註的聽他說話。
成鈺眼含抱歉：“付子建他想要針對的是我，我跟他……”男人有些費解的扶著額角，他本人對付子建為何如此針對他的原因也不甚了解，只好有些含糊的說，“有些齟齬。”
這個齟齬的範圍就有些寬泛了，不過他們之間的恩怨林因因作為外人，也不是很有興趣去一探究竟，畢竟跟她無關。
她了然的對他微微點點頭，細細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成鈺俊朗的臉上泛起淺笑，眼前女孩這副鼓勵他繼續往下說的模樣，就像是細心誘導小朋友說出心事的幼兒園老師，然而其實她自己卻也是稚氣未脫的大小孩一個。
他有些忍俊不禁。
他繼續說道：“我所在的公司和付子建的公司最近在合作一個項目，可能期間他對我有些不滿，”他無奈的聳了聳肩，“所以在我出差回城當晚下了個套。”
又想起：“你是來這兒旅游的”
林因因想了想，這麽說也對，她在前幾天也確實是抱著大肆游玩吃的心思，不停逛吃逛吃，跟旅游好像沒什麽兩樣，所以：“……算是吧。”
成鈺聽聞定睛看了看她，才說：“你剛好那兩天在酒店進出，又是外地女孩，所以才被他的人給盯上了吧。”
……
寥寥幾句也大概把事情經過勾勒了出來，林因因眨著眼往腦子裏收集著成鈺傳遞過來的信息。
……
反正她就是城門失火中被殃及的池魚這事沒錯了。
果然人倒黴起來……
何止喝水會噎著，躺著也能鬧出一大堆子事。
林因因無奈，認命接受自己的倒黴體質。
把無辜的林因因牽連了，成鈺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心思，仔細地瞧著她臉上的表情，除了抱歉，更有些擔心林因因會因此對他更加反感以及埋怨。
雖然確實是他對不住她。
林因因眼簾擡起又覆而垂下，回過神，見車裏氣氛有點怪怪的，擡起眼簾，看他好像也沒什麽要補充的了，事情也已經講清楚了，她擡手捋了捋垂在耳邊的頭發，原本松松攏在手上的礦泉水瓶沒有了握持，幾個翻滾後“咚”的一聲掉落到腳邊。
林因因見狀屁股縮進座椅裏側，彎腰去撿，撿起來還審視了一下確定沒弄到灰塵。
她回頭看成鈺，伸出手指撓了撓臉，有些局促：“嗯……那我回去了。”
成鈺頓了頓，微微笑著頷首：“嗯。”
右手摸到車門把手，她又加上一句：“開車註意安全。”
“好！”成鈺笑容大了一些，見她打開車門下車，也從駕駛座開門下去。
林因因聽到聲響，回頭看他。
成鈺勾唇笑得和煦，揚揚下巴示意她不用管他只管回家即可，林因因也沖他禮貌地笑笑，自顧自走進了小區。
而他則一直目送她直到看不見她身影，才上車。手放置方向盤了靜止好一會後，發動車子駛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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